苏简安下意识看向陆薄言,他已经走过来,唇角噙着一抹风度翩翩的笑:“我应该来和江先生说声谢谢。谢谢你在紧要关头救了简安。” 没过多久,刚刚还和几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的陆薄言,突然在她旁边坐下:“手伸出来。”
苏简安无视了陈璇璇,转身挽着陆薄言的手亲昵地贴向他,语气有些委屈:“老公,原来你很介意我是法医吗?” 其实苏亦承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张扬肆意的女人,可她就是这样的女人,从未想过做任何改变。
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明明是你先开始的。”他弹了弹苏简安的额头,“下次别闹。” 苏简安伸手在陆薄言面前晃了晃:“老公?不是吓傻了吧?”
如果她不是嫁给了陆薄言,衣着光鲜地出席这种晚会,而是整天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室里解剖尸体,会有谁特意去看她? “你来干什么的?”陆薄言不答反问。
“啧啧啧,记这么清楚呢。”洛小夕暧里暧|昧的戳了戳苏简安的肩膀,“是不是很想他快点回来?” 公园里很安静,安静得几乎可以让苏简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苏简安维持着镇定:“您都知道什么了?不介意跟我分享吧?” 反正短时间内陆薄言不会是她的了,她也想让苏简安尝一尝她现在有多痛苦。
下午下班后,苏简安和以往一样取了车,回家,没有注意到放在包里的手机已经没电了。 泡了大半个小时,苏简安估摸着陆薄言应该睡着了,于是穿好他的衬衫悄悄出去,果然,陆薄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,一动不动,应该是已经睡着了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,她背脊一凉,毫无骨气的就慢吞吞的朝着他走过去了。 是那种……为在乎的人做了一件小事的自我满足感。
“吃了啊。”苏简安说,“这件案子我和江少恺两个人负责,不至于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。” 她没见过这样的苏亦承,但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,走过去拍了拍他:“想什么呢?走了。”
他结束了这个话题,让苏简安快点吃,今天他要早点去公司。 陆薄言连文件都来不及合上就赶回酒店,秘书说苏简安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,中间起来上了两次洗手间,都不怎么说话,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,但是她说不需要去看医生。
以往的话,陆薄言知道她醒了,会叫她下去吃早餐的吧? 挂在悬崖边的她,似乎要开始放弃挣扎,选择沉|沦了……
下半场穆司爵和沈越川终于有了那么一点默契,不频繁抢球了,但苏简安和陆薄言却更加默契了,还时不时眼神交汇,不断对沈越川造成伤害,最终伤痕累累的两个男人落败了。 陆薄言目光灼灼:“苏简安,你真的忘了我的话?”
这样真好。 苏简安更加心虚了,抹了把汗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流汗,“嗯”了一声,“其实一点都不严重,我……江少恺跟你开玩笑的。”
现在,已经也没必要说了。 “还是说,你想陪我一起去?”
洛小夕傻傻的笑,长长的睫毛自然地翘起,衬得那双杏眸更加的漂亮有神,她绯色的唇抿出一个弯月般的弧度,秦魏在心底低叹这丫头真是越看越漂亮。 苏简安瞪大眼睛:“为什么?不是说好了两年后离婚吗?”
她刚挂了电话,洛小夕就“啧啧啧”着坐了起来:“苏简安,你现在真应该去照一下镜子,笑得真叫一个春心荡漾。” 陆薄言让钱叔开慢点,又稍微摇下车窗,傍晚的凉风灌进来,苏简安渐渐安分了,连蝶翼似的睫毛都安静下来,呼吸浅浅,像是睡着了。
果然,苏简安立刻就放下了调羹,拿过报纸一看头条,愣了 她住在16层,看见灯亮起来,苏亦承才发动车子回他的公寓。
苏简安知道,可看见医院她就会想起母亲的死,她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:“点滴还有多久?” 她微微垂着头,说得有些慢,越说小手握得越紧,瘦弱的骨节也来越清晰……
凝重的不安,深深地笼罩着整个田安花园,但苏简安和江少恺都没有知觉。 陆薄言眯着眼看她,半晌后:“……好。”